赵羽变小记③
万籁俱寂，唯余晚风吹过树梢，叶子在空中沙沙作响。
司马玉龙微微咽了一口唾沫，垂在两旁的手虚虚握了个拳，不知怎的，他心里竟有丝紧张，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为什么，只觉得这个比他大一岁的小哥哥不该跪在那，离他那么远，他应该……
应该怎么样？
他不知道，他的眸光紧紧的看着他。
那样的一道目光看着他，赵羽如果再感觉不到，那他真的就是块石头了，只是他不理解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，今日他就算在这胡乱答上几句，后果也不会怎么样，顶多就是遭受帝王的怒火，父亲的不满而已，除此之外，真的没什么了。
父亲常年不在家，母亲自从生了她，身子越发差，每日只能在塌上静养，父亲下令，无事不可轻易打扰她，便连他，一年之中也至多见上个她两三面。
所以，真的没有什么了，若此次真的惹怒了上面的那位，回家是不是还能再见见母亲，得到母亲的几句软语。
但上头那位太子殿下的眸光越发热烈，让他本想说出口的话不由的遏制在了喉咙里，打了个滚，又咽了下去。
良久，他才开口道：“无国何为家，无家何以孝，自以国为重，至于利，与国家有益者，自会争，若无益，当则毁。”
“若以己命为要挟，你又当如何？”帝追问。
“一条命罢了，要取便来取！”闻言，唇角划过笑意，但话如寒冬冰雪，无端让人背上冒出冷意。
“以命相挟，已是下乘！”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，他说的随意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他眸子中的亮光。
司马玉龙的指尖已经陷进皮肉里了，可他自己还不知道，他的胸膛随着那人的话语不住的起伏，他很激动，他想下去拉住他的手，他想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，但他刚要挪动脚尖，便被他的自己的意志力给控制住了，因为他觉得他不能这么自私，他觉得这小哥哥好像很不开心，因为从他话落之后，眼里的光就消失了。
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，但转瞬即逝，在他想要重新回想的时候，却被君父打断。
“好！好！！好！！！”帝抚掌称赞。
“就你了！”
帝王这三个字如惊雷，把底下的人都炸醒了，他们刚想要顺梯加入夸赞行列，上头的人便挥了挥手，起身离开了。
而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把两个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。
“君父，若你知道后面发生的种种，可会后悔？”一声叹息从司马玉龙的口中溢出，怜惜的眸光流连在正认真吃东西的人身上。
后者微微抬眸，看了他一眼，眸光如同初见，带着丝丝凉意，复又低头，认真的吃着盘里的糕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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